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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诚看过去，一身肥肉的马老板正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中，说不出的舒坦自得，脸上那副令人亲近的笑眯眯模样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似乎是感受到燕诚的目光，他淡淡瞥了一眼，拿起白色的茶杯，轻轻呵了口气，略微抿了一口，紧接着往后靠在大师椅中，脑袋倾倚，微微闭上眼，似乎在享受这杯难得的好茶的美妙滋味。
燕诚把目光转到张理之身上，张理之就坐在对面，也正看着燕诚，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从唇边逐渐扩展，扩散到整张俊脸上，最终化为了一份高高在上的神情。
从他的眼睛里，燕诚看到了一抹快感，舒坦之极的快感，仿佛在说着四个字——
你是傻逼！
两个人的神情加上仔细回忆起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燕诚要是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他是知道马老板的名声，但并不清楚这本诗集是如此珍贵，而且看起来两人早已认识，合作默契，不仅仅是为了这本诗集那么简单，恐怕还有一种戏谑的快感在里面，而他，就是那个被戏耍的对象。
难怪刚才马老板看到他的时候，不惊反喜，还特地邀请他进来坐，看来他这是特地送上门来被人羞辱，随便进一家店也能碰上两人。
燕诚眨了眨眼，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价值近千万的东西，凤凰眼好歹有点动静啊。
他转过头，看到顾老正转过头恰好看着他，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异常，顾老问道：“小伙子，怎么啦？”
“呵呵，应该是听到这个价格吓住了吧。”马老板接过话头，“这也正常，就像一个乡下农民第一次走进大城市，看到那些高楼大厦一样吓傻了。”
顾老莞尔一笑：“应该不至于，不过捡漏捡到这么大的心情我倒是能理解一二，当年见过不少人捡了大漏，甚至有当场就惊喜得晕过去的。”
燕诚可不认为凤凰眼都判断不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好货，嘴角卷起了一抹笑意，道：“这可跟我没关系，刚才我已经把这本诗集卖给了这位张理之先生了。”
“哦。”顾老有些惊讶，不再多说。
他以为燕诚听到这个高价后却因为诗集已经卖出去了而产生了极大的心里落差，从而有这些反应，但这也属于寻常，捡漏捡漏，就是因为古文物的主人不识得这件物品，这个行业就是这般，外行人喝汤，内行人吃肉，只要不是坑蒙拐骗就行。
马老板接口道：“小兄弟，你就放宽心吧，张公子给了你那么多钱在这行当里可不多见，说的难听一点，你是没见到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行家，要是碰上这些人，恐怕顶多给你一两百了事，他们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过人，足以骗得外行人卖了心里还千恩万谢。”
“哦。”燕诚嘴角卷起了一抹笑意，“马老板你也是老行家了，和张公子两人配合的还真是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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