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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被收拾的比往日更加整洁,香炉里面点着清淡的熏香,整个房间都充满这种淡淡的香气,濮阳青云正在用一块抹布在茶几上来回擦拭着,桌面上能映出人的倒影,他好像还不满意,一直在用力的擦着。√
也许他是在借助这件事情来休息自己的大脑,静下来只能让他激动的情绪更难平复。
该怎样讲述这么多年的经历,该怎样向他说明当年抛弃他因由,濮阳青云的大脑飞速旋转,他越想表达的思路清晰,却适得其反,脑中一片混沌,对这件事情仍旧无法理出一个头绪。
老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这脚步声一个是曾睿,一个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的脚步声。
他们马上就要进来,老人眼睛有些湿润,他转过身,背对着门口。
“师父,濮阳丁到了。”曾睿进门之前就开始通报。
濮阳丁现在的心情也许比濮阳青云还要激动,他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着,好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决斗。
曾睿讲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经历中这是最让他感到震惊的事情。濮阳丁一时难以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必须要自己的父母亲自认同这件事,他才会相信,否则,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既然已经这么多年没有相认,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相认呢?为什么不让这种已经发生的事情继续下去,即使是谎言,即使是错误,为什么不让这种谎言或者错误延续下去?
尽管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他仍旧有些好奇,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
终于这一刻就在眼前,当濮阳青云和濮阳丁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濮阳丁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相像。
濮阳青云看到眼前的濮阳丁,简直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人刚刚擦干的眼睛又变的有些湿润,几十年未见的儿子就在眼前,血浓于水的这种感情,让他此刻想过去抱住自己的儿子,就像当年抱着他,将他送出去的时候一样,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在回到过去。
在回到过去,濮阳青云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送去福利院,现在回过头来再看,人生如过眼云烟,金钱、名利这些只是浮云,对于现在的老人来说,唯有亲情才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看到老人眼睛湿润,不知何故,濮阳丁的心中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悲伤,他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起来。
对这样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在质问他当年的抛弃、当年的背叛,还有什么意义吗?那只会让老人更难过,濮阳丁于心不忍,血浓于水的这种父子深情也许不需要一句话,就已经能够看透对方的心思。
曾睿看到这种情形,默默的退了出去,给父子二人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件事很意外吧?”濮阳青云好像是没话找话。
“很意外。”濮阳丁回答的很简洁,他想多说点什么,使自己不那么尴尬,可是再也找不到其他要说的话。
“也许你会恨我,恨我当年我什么那么狠心的抛弃。”濮阳青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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