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楼寻了张桌子坐下，吩咐小二给老吴送去一碗鸡汤，又叫了一壶酒与几个小菜。
陆凌风倒上酒，开口问道：“以前是听说锦衣卫的名声不太好，没想到比传言犹有过之，按照老吴的说法，要不是那汉子替他挡了几刀，恐怕被当街砍死都有可能。”
上官海棠眼里满是厌恶，说道：“锦衣卫前身脱胎于洪武皇帝设立的“拱卫司”，意在专职调查大臣的不法行为，后因锦衣卫有滥用职权的行为，削减权利以后不得不依附东厂。”
“到了本朝，锦衣卫再次受到重用，权势一度高涨，甚至有盖过东厂的迹象。”
“现任指挥使纪纲乃是皇家外戚，严格上论起，皇上还要叫他一声姑父，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纪纲深受皇室信任，手上的权利也是一涨再涨。”
陆凌风皱眉道：“难道皇上就不知道他滥用职权，横征暴敛吗？”
上官海棠摇了摇头，眼里满是讥讽。
“锦衣卫抓人都是师出有名，而且看人下碟。只要不损坏皇家利益，皇上哪有闲心管那么多。”
“再说了，如今大开恩科，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那些无足轻重的小官任命基本上全权交由东厂与锦衣卫管理，他们就更肆无忌惮了。”
陆凌风心中一凛，他想到了包大仁买官的事情。
照上官海棠如此说来，花钱买官真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包大仁野心太大，买官买到了礼部侍郎这种重要官职上去。
别人都是买些芝麻官做，你倒好，十万两银子说掏就掏，要买礼部侍郎的官职，你让曹公公怎么办？
十万两银子谁不心动，可又不能真让你做礼部侍郎，没办法，只能杀你灭口了。
陆凌风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护龙山庄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上官海棠犹豫了一下，想到陆凌风应该是个可交之人，这才开口说道：“护龙山庄情况比较特殊，建立初衷是先皇托孤，让我义父帮助主持朝政，所以护龙山庄的权利是凌驾于所有朝廷机构之上。”
“可随着当今皇上年纪日长，护龙山庄的地位已经开始动摇，这并不是说皇上对我义父有意见，相反他对自己这位皇叔很是尊重。”
“只是，护龙山庄的权利实在太过超然，拥有丹书铁券与尚方宝剑，可上斩昏君下斩权臣。”
“试问，哪位皇帝会愿意朝廷里有一股势力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抛开那些不谈，最深层次的原因，护龙山庄是先皇下令创建，害怕皇上被奸人操控，不明是非，所以让义父辅佐。可是现在皇上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要是再让护龙山庄掌权，不就是在意指当今皇上是位昏君，所以万事都要听从护龙山庄安排。”
陆凌风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所以东厂与锦衣卫的权利一涨再涨，目的就是为了分化护龙山庄的权利，起到相互制衡的效果。”
上官海棠幽幽一叹。
“当今天子雄才大略，能想到互相制衡这一点是好，可是我却担心......”
陆凌风看了他一眼，接话道。
“这是一把双刃剑，让东厂与锦衣卫掌握太多权利，如果哪一天全面超越了护龙山庄，二者又相互勾结的话，有谁还能阻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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