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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能行？我怎么能将那些贱人塞到老爷身边去？”江氏皱着眉不赞同道。
“姑娘，这只是一时之计，您终归是一家主母，岂还会怕那些小妾通房不成？到时候进了来，还不是您说如何就如何？
只要像银柳那样，给灌下去一碗凉药，就算这些妾室通房多，要是没个子嗣，待到老爷厌倦了，还不是依着您的意思处置了去，还怕她们能翻上天吗？”宋妈妈说道。
给银柳灌凉药本就是宋妈妈的主意，太太生的儿女只四少爷年纪小些，其余皆已经长成人了。
府内能有二少爷、三少爷之流，已是主母的恩慈了，若是再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妾室生下一儿两女的，那岂不是给自家姑娘添堵么？
索性灌了凉药，以绝后患才妥当。
“这事终归有些欠妥当，叫我再好生想一想。”江氏终归有些犹豫不决。
宋妈妈也不打算继续劝江氏，有些事情，终究需要她自己想明白，这才算行事的目的。
如此，到了二半夜，祝良樟果然从外间回到江氏的屋子来，瞧见屋内只留了一盏烛火，想来江氏已经睡了，便没有去江氏躺着的床上，而是脱了外裳，睡在了外间。
里面江氏听见动静，本就没睡着，又睁着眼睛，瞧着屏风处露出来的微微光亮，眼里全是失落与埋怨，眼里不由得淌出了泪来，落入枕头上，消失不见。
且说凝兰院里。
满月她们跟着祝芸婳回来之后，红莺正带着院子里的小丫鬟们一处玩乐，瞧见她们这个时候回来，俱都有些吃惊。
因为往年的团圆夜的时候，老太太处的宴席哪怕散的早些，可还要去太太处听训，怎么也得等到快子时才能回来，今年竟早早就回来了，属实有些意外。
“姑娘回来的正是时候，小厨房里的周妈妈做了炙兔肉，又有些卤味，姑娘在老太太处只怕没顾上吃，再吃一些吧。”香儿迎上前来笑着问。
“这会倒是不觉着饿，想来是去老太太院子之前，吃了满月给我的那碗莲子粥的缘故，你们去吃吧，先不必服侍我，我躺一会子去，只别太晚了，耽误明天的差事可不行。”祝芸婳脸有疲色，不知为何，最近总是睡不踏实，容易犯困些。
“可是……”香儿还待说什么，却被翡翠打断了，“你们就先去吧，我服侍姑娘洗漱。”
众人见着果然如此，便不再坚持，翡翠扶着祝芸婳回屋，满月与素绣、春蕊三个则跟着去了小厨房隔壁的屋子。
果然见着上次的东西还没有被撤走，依旧摆了出来，周边摆着一些食材等物，显然是刚刚准备好，只是还没开始。
这些放在平时，便有些越矩，可年关时节，祝家也对家下人们宽松些，只要当完差事，自娱自乐也是无人管着的。
本就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到八姑娘回来便可以开始了，不想姑娘觉着累，叫她们自娱自乐去，几个人也觉得心里稍微放松些。
吃吃喝喝，嘻嘻闹闹，好不热闹，直至过了子时，实在是晚了些，又因着第二天要当差，众人便散了，各回各处睡觉去。
从大年初一开始，京中各家官宦女眷皆下帖子，摆了年酒，邀请来家中做客。
祝家也不例外，只是往常这时候，总是老太太带着她们这些妯娌在各处奔走。
今年老太太大年初一说着头疼，府医一瞧，说是风寒所致，所以这件差事便交给大房严氏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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