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真相中的真相
她很坦诚，依然是记忆里温柔舒服精致的太太，沐锦瑟的心里有些苦，但还是继续道，“我们见了玉儿，因缘际会下，种种证据和供词把矛头都指向了你。比如，你有一个杀人动机，你有想要隐瞒的东西。”
“有。”张太太出乎意料的坦诚。
“我们在百货大楼见到的，以为是你丈夫的男人，真的是你的……情人？”沐锦瑟问的直接，所以有些吃力，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张太太这个人。质问自己喜欢的人，很不舒服。
一只细长温凉的手搭在她手上，她才稍稍放松。
“是。”张太太看了一眼楼上，“他已经睡了，不然我会叫他下来见你们。”
“……张太太的作风很大胆。”慕容宕代替沐锦瑟开口道，“你不怕我们真的认定你就是杀放火的凶手吗？”
张太太摇摇头，笑道，“上将大人啊，你和小沐总要是真的确定了我就是杀死贤森的凶手，今晚就不会来我家喝茶，而是直接让警察捉拿我归案了。”
“……张太太很聪慧。”慕容宕由衷赞叹。
“我其实是个蠢人，若是但凡聪慧些，贤森也不会死。”张太太温婉的脸上显出一丝无奈。
这话听得慕容宕和沐锦瑟不自觉的对视一眼，眼里各自有疑惑闪过。
“张太太，请把话说得清楚一些吧。”慕容宕轻声道。
“您都亲自帮我查案了，自然是要说实话的。”张太太轻笑过后，终于认真起来，她弯身，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沓照片，摆在手里成扇形，然后抽出其中三张挑出来，和一沓照片分开悉数摊在桌面上。
那三张照片上，是张太太身穿红色嫁衣，头戴凤冠，和一个个子高大，容貌清秀端正的男人的结婚照，照片里张太太和男人皆是一脸幸福，本是同样的衣服和场景，两人摆出了不同的姿势，牵手，拥抱，深情对视。
照片有些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的照片了。
沐锦瑟一怔，道，“这人是……”
“是贤森，以前的样子。”张太太的眼睛里有一丝泪光闪过，她低头，手指指向那一沓照片，“那是我和贤森以前的生活照，看看，我们从前多好啊，他也很俊朗，所以百货大楼里传的那些，也不全是假的了。”
“可是，上天总爱跟人开玩笑。”张太太继续说道，“贤森三十六岁那年，得了病，全身布满红斑，肌肤甚至萎缩，像是树上的木耳，又像是晒干了的地瓜表皮，丑陋极了。”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怪物，我们四处求医问药，但是全都没有用，又赶上战争，我们只好躲到重庆。他的脾气坏透了，家里不能有镜子，能反出人影的玻璃也不行，他开始打我。”
“不疼，他即便是打我，我也没觉得疼，但是他开始流连烟花场所，彻夜不
归，我像是守了活寡的女人，那滋味不好受。”
沐锦瑟的手心满满黏腻的汗，被慕容宕用力掰开手指后，才透了些气。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张太太又轻笑了一下，这一笑，才让沐锦瑟觉得她和平常不一样，张太太的眼角，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苍老了不少。
“他竟然开始嫌弃我在变老，无论他怎么样，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他，可是他竟然开始嫌弃我，去找外面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刺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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