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物是人非
次日一早，沐锦瑟又被窸窣的动静惊醒，见慕容宕已经穿好衬衫，她警惕的抬起头问，“你醒那么早，要干嘛？”
慕容宕系好扣子，笑道，“昨天回来的晚没有见母亲，今天必定要去和她吃早餐的，你也快点起来。”
沐锦瑟怔了怔，手指扭曲的抓着被子，视线变得模糊，她心觉奇怪，总是在他面前就忍不住泪了。
慕容宕的眼神冷起来，手指停住，他道，“突然哭什么？”
“……母亲，一年前，你走后的两个月，就发了痨病去世了。”沐锦瑟压住哽咽，用连贯的话将这事实说出来，“是我要他们都不告诉你，让小皓替你给母亲戴孝送终，慕容宕，你可以怪我，是我不孝，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或者你骂我……”
慕容宕却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他仍是高大的，俊朗的，拥有风度的将领。
他耐心的给自己系好扣子，却没再看沐锦瑟一眼，从房间里出了去，还将门轻轻关上。
沐锦瑟急忙起身来穿衣，可是穿到一半，她停止了动作，她突然明白，慕容宕这样清冷的人，是不会在人前失态的，他现在可能只想一个人待着。
热闹的街道上，慕容宕孤身一人，倚在座椅上，烟草一根接着一根，永不停息似的抽着。
有好管闲事的女人，终于忍不住敲敲他的窗门，轻声道，“先生，不要再抽了，抽烟对身体不好，有什么烦忧事，不如说给我听？”
慕容宕眯着眼睛，没有转头，冷声道，“走开。”
他以为是舞女拉客，觉得厌烦透顶。
女人婉丽的脸上，露出几点失望，但她不气馁，又道，“先生，你从前不爱抽烟，怎么如今这样了？”
慕容宕终于觉得这语调熟悉，他掐灭烟，转过头看向女人，却在看到的一瞬，有些愣愣的怔住，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怀疑过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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