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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色已经暗了下来;蝉鸣停了,微风清冽,空气里多了一丝凉意。
四周静谧如许。
我掀开身上的薄毯,坐起身来。
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连狗子都不在。
仿佛地间只剩下我一个。
作为一个曾经的理科生,我自然知道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是因为午觉睡得太久,乍然从深度睡眠里醒来,前额叶皮层恢复地不情不愿,白话就是虽然眼睛睁开了,但大脑还没重启成功,心理跟不上生理,因此会觉得昏昏沉沉,迷茫而无助;再加上睡前朗风清,万物明亮,醒来后一切都归于阴影和沉寂,像是猝不及防地被剥夺了一段时光,难免情绪低落。
道理懂归懂,现下落在了我身上,我还是泫然欲泣。
为了尽快抽离这股情绪,我起身进了室内,摸索着开疗。
世界重又明亮起来。
但我站在原地,有些错楞。
当我第一次踏进阁楼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它的清冷气息。不光是性冷淡的家装风格,还有极其精简的摆设,规整不已的陈粒后来想想也不意外,毕竟主人有洁癖。
然而此刻的阁楼,客厅中间竖着一个半人高的卡通模型,茶几上摆着一捧带着水珠的花儿,电视柜里多了几个毛毡玩具,沙发上还叠着两盒没拆封的拼图;外面的观景台也不复原先模样,拖出了一个酒柜为了防止在外面侃的时候口渴,搭建了一个露帐篷为了之后据传的午夜流星雨做准备,还有我偷偷捡回来的大大的盆栽,一株吊兰沿着秋千架攀爬上去。
我突然想起了马。
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就算他是书里男主的原型,但最近我开始执着于沈慕容和男主的区分,竟也逐渐地忽略了这个最初的原型起来,我这两,似乎都不再刻意去区分沈慕容和男主了。当初写这本书,就是为了记录我和马,用艾迪的话来,“可爱又神经病”的生活。我写不下去,不仅是因为我失去了马,更是因为,随着他的离开,我也失去了这种生活,这种情投意合的两个人,默契的、相依为命的、苦中作乐的生活。我一度抗拒下笔,因为我自己无法凭空想象复原出那种生活。但现在,托沈慕容人戏合一的性子,我已经不必再硬套上最初的原型,才能写出真情实感的句子;现如今,我们过的每一,都可以直接写进书里,甚至比之前的还要新奇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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