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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举起酒杯。史祯言咬了咬牙,一饮而尽。董义凯说:“史大才子还是有些酒量。”跟牛庆海同时饮空。董义凯又说:“史大才子若想认识陈文竹、左希玄二位才子,董某倒是可以牵线。”史祯言说:“多谢董郎君。既然时常跟曾家二位有才华的女婿往来,而他们又住在曾家,董郎君却为何从未进入曾家之门呢?”董义凯说:“董某乃普通农夫,平时喜欢写写画画,能认识曾家二位有才华的女婿已是满足,不敢再有其他奢望。”史祯言说:“陈文竹、左希玄邀请你去过曾家吗?”董义凯说:“陈文竹、左希玄跟董某见两次面,就至少会有一次主动邀请董某去曾家;董某自知无甚才华,不愿攀龙附凤。”史祯言说:“董郎君去曾家也只是看看、玩玩而已,何来攀龙附凤一说?”董义凯说:“陈文竹、左希玄也经常这样对董某说,但董某确实没有胆量跨入曾家之门。”
史祯言说:“曾家平时客人多不多呢?”董义凯说:“曾家平时客人很多。曾家人的好客早已远近闻名,只要有真才实学的人到来,曾家人都会热情接待,特别对史大才子这么有才华的人,更会相待如宾。”史祯言说:“麻烦董郎君看哪一日方便的话,让我跟陈文竹、左希玄二位才子见上一面,行否?”董义凯忙说:“举手之劳,何谈麻烦?过几日,董某若联系上陈文竹、左希玄,就直接到史大才子的家里,告知史大才子。”史祯言略微激动地说:“那我就在家里恭候佳音了。”
第二日清晨,柔柔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寝房,给凉气袭人的深秋带来一丝暖意,躺在床榻上的史祯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顿觉大脑一股股的胀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扎在上面,并不断向周围发散;寂静无声的环境使自己仿佛失去了意识,只有头上的屋顶一直在悄悄地旋来转去。用力眨了眨眼,定了定神,史祯言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昨晚自己饮醉了;忙扭头一看,魏媛锦早已起床,又隐隐约约听见小院里传来“哗哗哗”的扫地声。史祯言不想继续躺下去了,用双手吃力地撑起身体,坐在床上,右手按住仍晕乎乎的大脑,努力恢复着意识。
过了一阵,魏媛锦走进寝房,说:“哟,你醒了啊?”史祯言有些愧意地说:“小君,非常抱歉,昨晚饮得太多了,我也是很长时日都没这样饮酒了。”魏媛锦说:“这几年,我们到处飘泊,能有饭吃就不错了,哪还能饮酒啊?昨晚你饮得酩酊大醉,是牛郎君和他妹夫一起把你搀扶回来的。”史祯言轻轻晃了晃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说:“本来开始我很克制,后来牛庆海妹夫董义凯答应过几日让我去认识曾家二位有才华的女婿,我一高兴,连饮了几杯,没想到就成这个样子了。”魏媛锦埋怨说:“还没认识曾家二位有才华的女婿就饮醉了,倘若以后真的认识了,不知道你要醉成什么样子呢。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到哪家饮酒,都不要饮醉,要多考虑考虑我们母子三人,千万不要再贪杯了。”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摸着史祯言的脸颊,又深情地说:“夫君,你知道吗,昨晚我好担心啊,几乎一整晚都没睡着。天刚一亮,我就起床给你熬了醒酒汤,等会儿便端给你。”
史祯言将左手按在魏媛锦摸着自己脸颊的手上,温柔地说:“小君,谢谢你了。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饮醉了。”把魏媛锦拉到自己面前,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嘴凑上去,准备去亲她的脸。魏媛锦脸一红,一下推开,略微指责说:“你呀,大白天的不害臊,万一孩子进来看见多不好。”史祯言只得松开双手,说:“你说起孩子,我想起了牛庆海的小儿子牛小虎,多聪明的一个孩子啊,可惜牛庆海不会教育,光知道打骂。昨日我略施小计,便让平时不爱写字的牛小虎乖乖提笔写字,还写了一遍又一遍呢。”魏媛锦说:“我知道你会教育孩子,但不能光想着教育别人的孩子,一定要把我们的两个孩子教育成才。”史祯言说:“那是当然。时辰不早了,我该起床了。”魏媛锦说:“好吧,你起了床先喝醒酒汤,然后再做其他事情。”
过了几日,在家里左等右等的史祯言却连董义凯的人影都未见到,不免生出一丝疑惑,说:“董义凯到底是那日饮多了酒随便说说,还是事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魏媛锦说:“看你着急的样子,兴许这段时日董义凯有什么事情暂时耽搁了呢。”史祯言不以为意地说:“君子应该言而有信,答应了就当全力去办,不然怎会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之说。”魏媛锦说:“董义凯只是普通的一个山村农夫而已,哪会像你这般文人重情守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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