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之旅算了也是任越最风光的一次,尤其是轿车进村的时候,村里的老乡们都轰动了,当然老乡们的心情各不相同,有嫉妒、有羡慕、也有感慨!任老也感受到了相亲们的热情,因为家中已经无法做饭,不少邻居都邀请他们过去吃饭。
站在父母和哥哥坟前,任雄飞又一次留下英雄泪,背井离乡五十多年,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曾经在梦里鲜活的面容此时只剩下一抔黄土,往昔的殷殷教诲、温馨安慰早已随风而去,留给这个老者的是无限的思念和回忆。
“爹、娘!儿子回来了,回来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还好么?儿子来晚了,儿子不孝啊!”任熊飞也是性情中人,此情此景怎能不触景生情,不顾老迈竟然跪趴在父母的坟前痛哭起来。
“爹,您老教导儿子忠厚做人,忠心爱国,儿子一辈子不敢忘记。今天我来看您老来了,还想听您在给我说句话,可是你我已经是阴阳两隔,爹啊!儿子想你啊!娘!儿子当时去天津卫时说过给你老带点哪里的点心,已经五十多年了,儿子还是没能给您带回来,儿子不孝啊!”
随同前来的老乡们看到此情此景也都被感动,一个个唏嘘不已,任越对老爷爷老奶奶没什么印象,但自小爷爷奶奶一提起他们就特别尊重,甚至到临终,爷爷都不曾直呼他父亲的名字。
在众人劝说下,任老终于止住了痛苦,恭恭敬敬地在坟前三拜九扣,按照他的话说是自己当年没能给老人送终,今天算是补上了。给他们烧完纸,任雄飞有来的任越的爷爷坟前,认真的磕了一个头,烧了一些纸钱:“哥,去天津卫是你送我去的,当时你说你想在天津玩几天,我却嫌赶路太累,没陪你去,我也知道你总共才看了一条街,弟弟对不起你,更没想到那一别竟是永别,临走的时候你把父亲给你的路费又给了我大半,哥,这辈子我也忘不了你的恩情啊。当兵的时候咱爹娘不同意,又是你把给嫂子买首饰的钱偷偷寄给我,让我当路费。可恨啊!我这个没良心的弟弟竟然没能回来看你一眼!我愧疚啊!哥、我多么希望你能骂我两句,你倒是骂啊你倒是骂啊!”
老任再次泣不成声!一旁的任越也是泪流满面,这些事情他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每次爷爷提起他那个弟弟的时候,总是会满口称赞,说他聪明,学什么会什么,能发扬老任家的门楣。兄弟之情,真的真的很好。
“哥!你放心好了,我雄飞回来了,还找到了你的孙子,你就在那边好好看着吧,你的孙子就是我的孙子,我一定不在让他受苦,一定让他给咱老任家争光,一定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祭奠完了,任雄飞又用塑料袋在没给坟头上装了点土带回去,说是要带回台湾。
“他陈家叔叔!”老任对任越的一个邻居说道:“咱们这里立个碑多少钱啊。”
老陈过来说道:“这个价格不一,便宜的也就三四百块钱,贵的有五六千,当然还有更贵的,村里在外面做生意的老王,给他爹弄的碑花了十几万。”
老任点点头:“我不想在这方面跟别人比,陈家叔叔,小越在外面读书,我也没多少时间在这里,麻烦你跟老乡们跟我父母还有爷爷好好弄弄碑吧,我给你五万块钱,其中两万弄碑,余下的钱是请老乡们吃饭,也请大家帮着出个力,行吗?”
老陈赶紧摆手:“老叔。用不了那么多,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立碑用两万,就是很好的,至于吃饭请客什么的,有个五六千就够了。再说了,老任活着的那会在村里口碑很好,是我们村的先生,给他立碑大家出点力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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