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心字成灰
“少爷，少奶奶接回来了。但情况不大好，受了伤，还动了胎气。医生说，少奶奶昏过去了，没办法生产。问您，保大还是保小？”刘强小心翼翼地汇报。
容翊还未欣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唇紧紧抿着，似是不相信这突然砸来的消息。
弥留之际的容澜微微睁开眼，枯瘦的手指抓住容翊，嘴里努力吐出几个字：“翊儿，快去，救……孙儿……”
“娘……”容翊握住她的手，心都快要被撕裂了。这边是随时可能咽气的母亲，那边是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妻子，无论哪一边，他都放不下。
“容哥哥，不能再犹豫了。快拿个主意吧。母亲吊着口气就是挂念孙儿，难道你要她不能瞑目？”清欢哽咽着催促道。
容翊依旧没有开言，心口的血激荡着，缓缓跪在了母亲床边。
屋里的人都紧张得出汗，仿佛时间凝滞了一般。清欢转身出了病房。
妇产的大夫们急得团团转，再不拿主意，恐怕就不是保大保小的选择了。他们一边尽力拖住产妇出血的程度，一边焦灼地等待结果。
终于，敲门声响了。
一个大夫开门出去，见是容翊身边常跟着的女孩子，便问：“清欢小姐，容先生怎么还没过来？”
清欢双手插在毛呢大衣的兜里，镇定道：“我哥哥陪着母亲，暂时没法过来。我来说一声，老夫人惦念孙子，不能走得安生，哥哥希望你们保小，让老夫人能安心上路。”
大夫犹豫了下：“容先生真是这么说的？”
“没错。老夫人还在那边等着呢。若是耽误了，你们知道后果。”清欢冷声道。
大夫不敢再等，转身进了里面。
另两个大夫一齐问道：“怎么说？”
“容先生说，保小。”看着还在昏迷的产妇，大夫无奈说道。
“赶快准备，耽误不得了。”
宋湘所有的力气都散尽了，她虽然睁不开眼睛说不得话，连疼痛都没了感觉，耳边却是清清楚楚发生了什么。
她听着大夫们在她身边忙碌，割开了她的腹部，没过多久，产房里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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