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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股鲜血正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脖子不住往下流，将他白色的衬衣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他的脸苍白如纸，眼眸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敛处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从前觉得很迷人，可今天却折射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
他真的被她咬死了？！
夏至又惊又骇，心痛得痉挛过来，泪水扑簌而下，用力拿头去撞他的肩膀，一边撞一边哽咽大叫：“裴曜辰！你不准死！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我还没找你好好算帐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你真的是个大坏人！到最后还非得让我逼上一个杀人的罪名！我不服！我不甘！你给我醒醒！听到没有？你给我醒醒！”
就在她激动得快要晕厥过去时，裴曜辰的声音慢悠悠地从头顶传来，“别再撞了。再撞我都要被你撞散架了！”
“你没死？！裴曜辰？你没死？”夏至又惊又喜，高高地仰头看他。
他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将头轻轻放在了她的胸口之上，低声说：“你不允许我死，我又怎么敢死？夏至，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话对我来说就是皇命吗？现在你告诉我，你解恨了没有？还想不想要我的命？如果想，那就继续吧！我现在似乎已经差不多了，我想你再用力咬一口，我就过去了。不过你记得，这一次一定要咬久一点知道吗？千万别咬着咬着就松了口。这样半死不活地真的很疼……”
“我……我……你……你无赖！”夏至又气又痛，泪水扑扑往下掉。
“是啊！我是无赖我是流氓我是恶霸，这一点你早就知道，我也一直承认。不过怎么办呢？谁让你就是爱上了我这个无赖流氓恶霸呢？”裴曜辰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呸！鬼才爱你！瞎了眼才会爱上你！”夏至又羞又恼地狠啐了他一口。
“呵呵。我也觉得。你说你怎么就爱上我了呢？这下好了，我就是变成鬼也会缠着你不放手！夏至，你要对我负责！你别忘记了，是你先吃掉我的！”裴曜辰用力抱紧了夏至。
夏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昔日他为救她一次次受伤的情形全都一股脑地浮现于脑海，他曾经的好，还有前不久的背叛交织在一起，让她痛苦不堪，终于禁不住失控地嚎啕大哭，“裴曜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跑回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还嫌作弄得我不够吗？”
“是。是不够。夏至，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不哭了好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为什么又会和谢子怡订婚结婚。”裴曜辰温柔地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温言软语地哄道，“乖。不哭了。你不是要答案吗？那就好好听听我给出来的答案。”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或许是他刚才的假死真的惊吓到了她，又或许她真的想要知道他那样做的原因，总之夏至冷静下来，垂着眼眸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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