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微凉的风轻抚着阳台上花儿娇嫩的枝条。
客厅里,鸡皮鹤发的薛檀半躺在铺了软垫子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薄毯。
枯瘦的手里捧着那颗柔润莹泽的粉色大珍珠。
失去了神采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坐在一旁的离木。
离木此时是皮肤皱了,头发白了,背也驼了,容颜早已不再。
同样没有多少神采的双眸,目光温和地与她对视着。
“妈妈,”薛檀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力,神色黯然,“我终究是没能活得过你,要先走一步了。”
“好孩子,”离木揉了揉她的头,声音同样苍老,“安心地去吧,不用担心妈妈,我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薛檀顿了顿,“妈妈,你说人真的会有下辈子吗?”
“当然,”离木语气坚定。
“那下辈子,”薛檀期待地看着她,“我能做你真正的女儿吗?”
离木略怔了怔,“我们已经是真正的母女了。”
薛檀愣住。
妈妈这是不愿意吗?她的表情黯淡下来。
“傻孩子,”离木认真地看着她,“咱们八十三年的情分,还比不上那点血脉吗?”
薛檀呆了呆,露出了轻快的笑容。
她苍老的脸上浮现一层灰败,语气越发无力,“妈妈,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话落,眼皮轻轻合上,呼吸停止。
魂魄脱体而出,面目依稀是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傻愣愣地站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
一黑一白两道虚影凭空出现,拉住发愣的魂魄就要穿梭时空离开。
离木凌空摄起薛檀尸体手上的粉色大珍珠,自体内逼出一点蒙蒙青光,融入到了珠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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